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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14 0:37:00
北京中科刘云涛 http://pf.39.net/bdfyy/bdfal/161211/5112763.html

茶和山歌

作者:海叔

我喜欢茶,也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出生在东南的我和大多数的闽人一样,好茶。

记得小时候爹每当过年节时才会去买两叶一芽的茉莉花茶,那种一芽或一芽一叶初展的像小米粒的高档茉莉花茶市面上有,但很少,都出口了。平时他只能喝没啥等级的花茶,北方人真会起名,把茉莉花茶叫‘香片’,听了让人挺贴心的。

七十年代末期随领导第一次进京,闽省土特产自然少不了,但重头却是经外贸特批的出口的特级茉莉花茶。这种上好绿茶在烘焙时加入未开的茉莉花蕾进行三到七次以上的窨制,做功熬人,火候极为重要。冲沏后在淡淡的*绿汤中溢出的茉莉香气,使人心脑顿开,一口入嘴绿茶的清与花的香浑然一体,再看那杯中,那米粒一样的*绿色的芽,像极了刚冒芽的绿豆在茶水里呼吸着……,等级高的香片是京都一带文人雅士的喜好,我也喜欢过它。

那时在京都街头巷尾,常见大碗茶。所用茶叶,其实就是茉莉花茶窨制过程中筛下的碎茶及花片泡制的。路过行人掏个几分钱可以海饮一碗,现在已看不见了。

龙青大山出茶,在茶叶还没有成为龙青人的支柱产业时,大山的茶大多是野茶,偶尔的在那长满灌草的可以看到几畦连片的茶,那也是当年学大寨时,村里铁姑娘耕山队开荒种下的已经撂荒的茶。

没人去打虫,也没人去施肥,顶多在採茶时,用把劈刀,将周边的灌草劈劈,不让疯长的灌草将茶树给遮盖了,方便来年采摘。

採来的茶青凉干后,会将茶青放入余火还旺的锅里用手翻炒,不断地挑起撒下,那翠绿的茶青在锅里翻动着,水汽飘起,茶青会慢慢变的柔软起来。随后将茶青倒在一个大的盆子里,用手揉搓起来,农妇的手会站上黑绿色的茶渍,茶青会变成一根根紧索的条状,随后还是放在那余火的锅里慢慢地用手烘炒,到茶青变的更细了,锅里发出沙沙的响声,厨房里开始散发着青茶的香气时,茶就好了。这样的土茶,大山里的人一辈一辈就这样一直传了下来,直到现在,土茶偶尔还在,只要你走进大山,只要你有心去找。

大山的野茶是农家人的日常饮品,是待客的敬意,是暑天必备的清凉,也是治疗日常暑热、腹痛、拉肚子的解药,是上天赐予的恩爱。

碰上吃了不好的东西,拉肚子了,肚子痛啦,抓一把米加一小把茶,放到锅里炒到焦*,加入水烧开熬煮,将那浓浓的茶米水喝下去,那肚子痛和拉稀会很快止住。

客人来了,用那自制的土茶放到一个粗茶碗里加上一块冰糖,将滚水注入,端到客人手里,这是龙青人的见面礼。

夏季农忙,农家的灶头或是饭桌总会有一个小嘴的陶罐,那里面是家人下田归来的茶水。

龙青的茶好,龙青的山歌更好。

那首龙青山歌唱的真好:“房间没凳坐床边,房间没茶含冰糖……”

说的是一对情人相见,那女子对着自己的心上人唱的歌大意是:虽然我的房间里没有凳子,那你就坐床边吧;虽然不方便为你去泡冰糖茶,那你就含一块冰糖吧……

那情那景无不宣泄着大山里的人对茶和爱的浪漫,因此龙青是茶和歌的地方,后来龙青的年轻人好多都走出大山了,他们的后代好多在燕城安了家,许多的老人也跟随子女进了城。

龙青的茶和山歌在燕城也安了家。在燕城的西门桥到龟山的江边就有龙青山歌的对唱,那儿聚了好多的人,燕城各地的山歌常常在这里相互对唱,可我还是喜欢龙青的山歌。

后来我也走出了大山,再后来我开始走遍了大江南北,再再后来我回到了厦门,那龙青茶的味和那蜜一样的山歌就像我的味觉一样始终伴随着我。

茶是助雅不助兴的,喝茶注重的是茶与人身体的合一,品茶注重的是茶与人精神的合一,如果两者皆为就成了白雪了,我至今仍是喝茶之人。

我喜茶,无论乌龙、红、*、白、黑茶,都有择好,但偏喜绿茶。不仅仅因为它汤清色绿,雅香沁人,更喜绿茶的平淡无奇,无论炒,烘,均可制出让人心旷神怡的茶品,国茶名品中绿茶席次最多,也就不怪了。

绿茶我偏好谷前茶,明前我觉得嫩了,我喜欢谷前其内涵的旺露,丰姿的多彩,饱满而张扬有度,这和做人似有相似。绿茶中毛峰显得清纯,热情,雀舌吐绿,但味淡需静谧。毛尖纤细似有亭亭玉立之感,汤清叶绿,随后裙叶散开,满杯掛绿,风姿尽展。我喜绿茶中的片茶,瓜片合我意,三水之后茶汤仍然保持清绿,至渣仍形色均在,有入繁华街市一尘不染的感觉。

但是,龙青的土茶却是勾起我对那失去的岁月的记忆,挑动着我风华正茂年华的味觉,龙青的山歌是我在那激荡的岁月里心田里的一汪清泉,让我迷恋、迷思和寄望。

我没有那古人对茶的赞叹之词,也不会有那高雅的情调,那么多的咏茶诗词,我偏喜欢苏轼的‘望江南.超然台作: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

试上超然台上看,

半壕春水一城花。

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磋。

休对古人思故国,

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他让我想到了龙青的清明时节,那漫山的花开、那春雨蒙蒙的漫山的雾气、那晨起林子里传来的鹧鸪鸣叫、还有那山坳梯田里那农夫驾驭耕牛春犁的喝叫……

我急走在大山,向山外走去,山的那边朝阳正在升起……

突然那山腰飘来一阵山歌,那歌声悠悠的,嗲嗲的,绵绵的,那是春耕时节割牛草的村姑在唱:

“犁田哥哥要看厢哦,”

“不要回头来看娘哦!”

“犁铧打碎家人骂哦!”

“风流不能当饭吃哦。”

龙青的茶哦,龙青的山歌……

年绿茶季于湖北,年修改于厦门洪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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